
假期来临,我和哥们带着各自的女友相约深山露营。
赶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,应该是太久没人住过。
刚一推开门,热浪便裹着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。
我们两个男的倒还好,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。
两女生被熏得五官都皱在一起,捏着鼻子开窗通风。
“你们也没个提前预定,这会儿就只剩下这一间屋子。”民宿老板嘟囔着。
依照原本的计划,我们本该在外面露营的。
可这个时间段再想找其他的民宿简直比登天还难。
“就这间吧,放放味道也不是不能住。”哥们王鹏拍了拍我的肩。
房间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,虽是落着一层浮灰,但整体的装饰还算不错。
可再往里走我便彻底傻眼,尽管整间屋子不小,但却是彻头彻尾的一居室。
卧室里并排放着两张双人床,床与床之间,仅由一张窗帘隔开。
王鹏的女友周甜甜上前揉搓着窗帘的布料,随后露出一颗虎牙.
“还行,这窗帘挺厚实,不透的。”
我下意识看向女友,孙琪坐在床边无奈地耸耸肩。
“还算凑合,就是弄得像是病房似的。”
王鹏嘴里直抱怨晦气,紧接着便揽过周甜甜翻身上床.
还不忘补上一句,“儿子,别偷看。”
“怎么和你爹说话呢?”我不甘示弱地回怼着。
“好啦。”孙琪牵过我的手,眨巴着眼睛说,
“反正就是对付一宿,总比在外面淋雨强。”
一天的舟车劳顿,让我睡得很沉。
可就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,借着月光却看到半跪在对面床上的人...分明才是我的女友孙琪。
次日清晨,我几乎是惊醒的。
直到看到枕在我臂弯熟睡的女友,以及挂在一旁完好无损的窗帘。
我才确信昨晚那一幕不过是一场梦而已。
在吃过早饭以后,我们四人便退了房,驱车赶往此次出行的目的地“铜雀山”。
铜雀山是江城诸多山脉中,鲜有人知的山脉。
据说命名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。
山壁通体呈古铜色,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只铜筑的山雀,坐落在树林中间。
在搭好帐篷后,我和王鹏便顺着来时的路去做标记,防止在这深山老林里迷失方向。
看得出王鹏是一个露营老手。
他一边拾着干柴,一边和我念叨着要尽可能选择硬木。
“燃烧时间长,火势大,木炭多。”
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跟在王鹏的身后学着他拾着散落在地的枝干。
“我咧个乖乖!猎隼!”王鹏扯起嗓子惊呼,着实给我吓一跳。
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时,他口中的猎隼已经不见踪迹。
正当我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,王鹏的小臂却让我心头一颤。
那是一块乌青的齿痕,右侧虎牙的位置有着一块缺陷。
这齿痕我再熟悉不过。
就在半个月前,女友孙琪牙痛难耐。
是我亲自陪她去牙科诊所将蛀牙拔掉的。
拔的正是右侧的虎牙...
王鹏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,有些不自在地将挽起的袖口拉下。
他小声嘀咕道,“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不也是哼哼唧唧的?我俩亲热一下不算过分吧?”
我猛地在自己头上拍打一下,不禁苦笑一声,在心里质问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?
分明就是一个梦,干嘛这么较真?
如果说昨天看到的真是他和孙琪,那岂不是就意味着在我床上的人是周甜甜?
用力不均导致齿痕不连贯,也是正常。
等回到露营地点的时候,两个女生看着我俩灰头土脸的样子,不禁皱眉,“你俩这是遭山匪啦?”
我正朝两人的方向看去,就在视线转移的过程中,我扫到在右手边的林子里,似乎有一个人影。
当我收回视线朝那边看去时,人影却消失不见。
“看什么呢?”女友孙琪上前帮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,随后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去。
我摇摇头,自顾自地回着,“刚刚,我好像看到那边有人...”
“卧槽!”王鹏忍不住骂出声,“大哥,你搁讲鬼故事呢?”
“这荒郊野岭的,吓不吓死个人?”周甜甜跟着附和着。
在安顿好营地的所有事宜后,我们便带着登山杖去爬铜雀山。
这山要比我们想象中的难爬许多,经过一夜的小雨,稍不留神就会滑到。
还没走到半山腰,周甜甜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,膝盖也被石子硌破。
王鹏属于精瘦的体型,说他是细狗也不为过。
他尝试半天也没能把周甜甜从地上抱起来。
期间还差点摔倒给周甜甜来个二次伤害。
最终还是女友孙琪先开的口,“还是让陈凡来吧,你这小胳膊小细腿的,再把自己给摔个好歹,这营也就不用露啦。”
我下意识看向周甜甜的超短裙,属实是不知该如何下手。
最后干脆蹲在地上,让周甜甜上来,我背着她下山。
上山容易下山难,尤其是背上还背着一个伤患,没过多久汗水便将我的后背浸湿。
可能是受着伤,周甜甜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,呼出的气很烫。
紧接着我便感到一股别样的触感从我的后背传来。
我尝试用深呼吸让自己的大脑保持冷静。
可后面我每迈出一步,都会依稀听到背后的周甜甜如同小猫一般,软绵绵的轻哼。
一时间,半个多小时的路程,竟变得如此漫长。
回到营地后,我将周甜甜放进帐篷,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脸。
就在我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,衣角竟被她一把拉住。
由于重心不稳,我一头栽倒在她的身旁。
她涨红着脸,眼神迷离地注视着我的眼睛。
我们离得很近,鼻尖的距离甚至不足一厘米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段距离在不断地缩短。
就在触碰到周甜甜鼻尖的那一刻,我猛地别过脸,直起身子,用我仅存的理智爬出帐篷。
我自认为我不是圣人,但最起码我不能对不起自己女朋友,亦或说朋友妻不可欺。
折返回铜雀山的时候,王鹏的眼里有些诧异,随后不禁感叹,
“行啊陈凡,身体素质不错,这么快就回来啦,要是换我,俩小时都回不来。”
“要我说王鹏你是真有瘾,周甜甜受伤不跟着回去陪着,还和我们继续爬,你就不怕周甜甜生气?”
我看似不经意地打趣着,实则是想借此打消自己的疑虑。
自打看到他手臂上的齿痕后,强烈的违和感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。
“露营是我提的不是?铜雀山是我要爬的不是?能咋办?再说就磕破点皮,哪有那么矫情?”
王鹏的态度与往常一样,没有半点变化。
我没有在其中察觉到任何异样,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些许。
登上铜雀山顶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,夕阳如同流淌下来的橘子汁,晕染着半边天。
我和女友孙琪就坐在山顶的巨石上吹着夜风,看着夕阳沉入视线尽头的边际。
我掏出手机,拍了一张和孙琪的合影发了出去。
王鹏则是在远处行着方便,等到他回来时,最后一缕阳光,也已经被夜色所吞没。
“不是吧?我就上个厕所的工夫…夕阳就没了?”
王鹏揉搓着脑袋直咂嘴,扭头看向我,试图将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,“你录像没?”
“你也没叫我录像啊。”我摊开手,无奈地回应着。
没能看到日落,王鹏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。
一个小时的路程愣是被他拖到两个小时才走回营地。
距离营地还剩十几米的时候,女友孙琪发出一声惊呼,吓的我和王鹏瞬间精神百倍。
“怎么啦?大惊小怪的...”王鹏的语气有些不满。
“营...营地...”女友瞪圆着眼睛,一手捂着嘴,一手指向营地的方向。
我回头向王鹏做出噤声的手势,随后将手电关闭,以降低对方的防备。
紧接着,我便估摸着营地的大致方位,在心里默数五个数,将手电打开。
一瞬间,光束将营地照得通亮。
而在光照的正中间,一个头戴鹿头面具的男子正拖拽着周甜甜的腿,将她拉出帐篷,而周甜甜早已昏迷不醒。